自古以来,尽孝,有许多方法和手段。作为皇帝,拆迁也是尽孝的一种方法。刘邦就这样干过。
刘邦的老爸被尊为太上皇,从老家江苏沛县迁居到了长安的深宫中。但是,刘皇帝只给了老爸丰富的物质生活,却忽视了老人的精神需求。看到老爸经常不开心,刘皇帝悄悄问了奴仆才知道,老爸平时的爱好是“屠贩少年,酤酒卖饼,斗鸡蹴踘”,而长安深宫中自然没有这些,所以老头郁郁寡欢。
?当刘皇帝意识到老爸的需求后,自然就尽其所能地让老刘高兴。于是,刘邦便在长安附近建造了一座与老家一模一样的新城镇,并把老家的乡亲都移民到新城。
这中间自然有许许多多细致的工作需要去做。这是举村迁移,移民工作是很有难度的。如果把这个事情交给县官来办理,也许就有很多麻烦:迁移时的一些承诺,后来是否兑现了?是否遇到了钉子户?又如何安置这些钉子户?在这些国字号钉子户的处理中,手段是否比处理普通的县级钉子户更残酷,或者更高妙一些……
不过,作为皇帝,有人财物大力支持,政策大力倾斜,于是,这个看似十分复杂的工程也就简单起来。也许还会有邻村人感慨,刘太公的活动范围似乎也小了一点,应该扩大到几个村子,让大家能利益均沾。
?拆迁的最终效果如何呢?
那些乡亲扶老携幼,到了路口,看见和自家旧房子一模一样的新房子,就进去安居乐业了;连老乡们带来的犬羊鸡鸭,也和在老家时放养后回家一样,进入了各自的新家。
看来,这次拆迁真正达到了“修新如旧”的良好效果,“太上皇乃悦”。太上皇一悦,刘皇帝自然也就“悦”了。不过,被拆迁过来的诸位“故人”心情怎么样呢?
记载这次拆迁的人好像把这事情给忘记了,或者极为聪明,或者极为无奈地把笔给荡到别处了:这次拆迁不仅达到了预期的社会效益,还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,匠人吴宽在老家开铺子,到了新城也开了个铺子,因为赏赐颇丰,一个多月就积累了“百金”。
?那被移民过来的故人们,也在“悦”,不过,没有“悦”别的,只是觉得新家与老家城镇面貌和房子布局一模一样而已。至于故人们是否“悦”这被拆迁、被移民,却没有任何记载。当太上皇沉浸在大欢乐中时,故人们只有感激涕零的份。对于这不可抵抗的命运,他们只好顺应,否则便是不识相了。
不过,既然整个拆迁工程的初衷是为了治愈刘太公的闷闷不乐,那么拆迁完成之后,如果要考量整个拆迁的效果,自然也就“应该”从老刘的反应和态度上来着手。只要太上皇乐了,故人们,甚至整个大汉王朝的人也便乐了,或者应该而且必须乐了。这也算是一种“与民同乐”吧。